红字 - 48
POV写法 除了私设还是私设
CP:濑见白 黑研 兔赤 及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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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字 - 48
木兔光太郎
木兔光太郎坐在专心改稿子的赤苇京治身边,桌上摆着一碗炸猪排盖饭,膝盖上放着赤苇给他从家里面带的手卷寿司,正在疯狂摄入晚饭。
这家咖啡馆地理位置巨好,就在樱田门对面;仗着这么优秀的地理位置,饭菜却大模大样的难吃,但这么多年硬是屹立不倒,不知道有什么门路。
木兔晚上没吃饭就跑出去见黑尾,回来的路上几乎饿得都快低血糖了,但赤苇福至心灵地给他带了寿司。赤苇别的饭菜都做的相当一般——虽然木兔仗着八十米厚的滤镜也能夸得下去——但寿司和饭团类非常拿手,木兔觉得家里如果顿顿赤苇做饭估计他俩吃的碳水化合物都得超标。
他回来找赤苇的时候其实有点心虚。毕竟自己现在有不能对赤苇讲的事,而木兔对自己发过誓不会再有任何一件事瞒着他的男朋友;但在衡量了“说实话大概会吓到赤苇”和“反正这事说了也没用”之后,木兔还是决定守口如瓶。
赤苇认真的侧脸映在咖啡馆落地窗的玻璃上,和木兔的影子两两交叠。
虽然面对着工作和生活中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但木兔觉得一看到赤苇他就能平静下来。
所以他愿意为了守护这份平静付出任何代价。
面见黑尾的结果不能说出乎木兔意料之外,但也是他没想到的结局。
木兔原本也没想可以打听到什么线索。打排球那天他和濑见聊了不少,黑尾和濑见同在银行六年,濑见一直做对公信贷,而黑尾主要在个贷和柜台业务,两个人在工作方面几乎没有交集——木兔猜测,这大概也是他们作为同期能保持友谊的原因。
但黑尾的反应验证了木兔这么多年以来的一个理论:企业也好,银行也好,都是有生命的。每个经济实体都是一个生命体,它们有自己的意志。而无论是黑尾还是濑见,都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慢慢地成为了这个生命体的一部分。而自己作为局外人的这种“刺探”的行为,无疑在某种程度上构成了一种冒犯。
——十年过去,我们都变成了不一样的人。
做了这行之后,要想手段完完全全干干净净不留一点把柄,是不可能的。搜查过程中,怎么说也有需要用非常规手段获得的信息,这也就是木兔和射击馆老板保持联系的原因。他们谁都没必要得罪彼此,但完全谈不上有私交。
他知道射击馆老板不惜冒着激怒自己的风险也要拿赤苇来威胁自己的理由:一旦他的怀疑成真,仙台的某个项目确实涉及内外勾结的融资诈骗,那么款项一旦放出,无论是给二课通风报信还是引入地下钱庄救火,射击馆老板都两不吃亏;而从利益角度讲,虽然二课手握公权力,但当然是站在银行一边有的可捞。
这其中来自二课的消息源就成为了利益链条中极为关键的一环。无非是杀人放火金腰带——消息一响,黄金万两。
正在木兔的思路从东京跑偏到千叶的时候,赤苇收走放在他膝盖上的空饭盒。
“木兔前辈,寿司现在都在你的胃里,所以不要再用筷子戳它了。”
“改好了?”
赤苇把木兔身后被压瘪的包拽出来,又把电脑推给木兔。
“改好了。我想要你当我的第一个读者。”
黑尾铁朗
当黑尾铁朗坐在自己家昏暗的客厅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木兔发火,可能是不喜欢木兔兜圈子的方式,太警察也太不木兔光太郎了。其实从木兔的角度来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高中的时候他们站在球网的对面,但现在一个是刑警一个是银行系统内证券公司的职员,算得上各为其主。
让黑尾不开心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当年称得上是战友和朋友的人,如今却只能用警察的方式和自己沟通。高中和排球一起肆意挥洒青春的时光,是黑尾人生中第二值得珍藏的事——第一位的当然是孤爪研磨、永远是孤爪研磨,甚至胜过了黑尾自己的家人——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十年后的今日,黑尾甚至有种明珠蒙尘的感觉。也许是为自己,但更是为木兔光太郎。
再怎么约酒约排球,都不一样了——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
甚至还波及到了孤爪研磨。这就很奇怪,明明黑尾最恨把情绪带回到家里的人。
虽然研磨不会对黑尾真的生气,但黑尾生气的是自己变成了这样的人。
一直以来,看起来是黑尾铁朗一直在包容孤爪研磨,包括研磨的孤僻、研磨的坚持,在生活上也确实是黑尾照顾研磨更多。
但实际上黑尾一清二楚,研磨是比自己更坚强的人,从各种意义上都是。
他打开厨房的灯,坐在餐桌前给木兔打电话。
木兔隔了一会儿才接,像是站在大街上讲话。
“有话快说,我现在陪赤苇呢。”
黑尾本来想道歉都讲不出口了。
“是啊你们一个个都有人陪,就我只能给研磨打电话。木兔,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但我很不适应你的这个方式,毕竟我也没跟其他的警察打过交道。”
“是我的问题。如果不方便的话你还是不要说了,我理解。我们这个职业确实挺讨嫌的,好在赤苇不嫌弃我——”
“猫头鹰,请停止喂我吃狗粮的行为。”
黑尾板着脸说,他听着木兔在对面大笑。
“那我现在以朋友的身份问你,这总可以了吧。”
木兔清了清嗓子。
“黑尾,关于这个我可以解释。我没有任何想要利用你的意思,你一直都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这么多年联系少也纯粹是因为我膝盖受伤之后不打排球了,跟以前认识的所有人都很少联系。至于我问你的问题,出于什么原因我目前可能真的不方便讲——希望可以有方便讲的一天吧。”
这番话信息量太大,黑尾还没消化完,木兔又加了一句。
“对你没有影响,对濑见也没有——我保证。”
木兔的坦诚让黑尾甚至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
“如果不涉及保密性质的,我都能说。反正我严格意义上也不算银行人了。”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知道你不做对公,但你了解濑见手上的项目吗?”
黑尾陷入沉思。
“我不了解,我们之间几乎不聊具体工作内容。但据我所知,他的项目基本都是他顶头上司手上的资源。虽然说有评审委员会,但是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领导拍脑门的一言堂。所以晚上我才说濑见挑了个好时候调职——按照我们行的这个不良率和流程,总有一天要爆的,只不过大家都在击鼓传花听天由命而已。但好在濑见手上的融资方都是大客户,理论上就算爆了也有人兜底。你晚上问的仙台方面,倒确实是有一个医学城的项目,融资方我听说是东北大学附属医院。准确地说这个已经不算濑见的项目了,硬从四月推到六月,到底换了人接手,刚刚完成投放,因为推了太久,走的时候其实他上司脸色不太好看。但我没问过他,濑见的智商没得说,做事总有他的理由吧。”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
木兔郑重其事地道谢,弄得黑尾特别不好意思。
“还有,黑尾。”
“你能留在证券公司的概率是?”
“努努力差不多。”
“那就努努力吧。挂了。”
“等下——木兔,你没事吧?”
“没事。帮了大忙了黑尾!回头我请你喝酒,带着研磨还有赤苇——就当是我赔礼道歉。”
木兔挂断了电话。
黑尾不知道木兔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更失礼的人是他。
他突然觉得特别疲倦,是哪怕大睡一觉或用酒精麻醉自己都无法缓解的疲倦。
木兔光太郎和黑尾铁朗已经完全变成了适应这个社会的大人。
但像研磨那样一直做自己,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黑尾并不知道。
木兔的那句“那就努努力吧”让黑尾觉得非常突兀,但他决心记住这句话。
濑见英太
濑见英太头疼到不行,是宿醉的后遗症。
但半边身子都麻了,大概是跟白布贤二郎一起睡觉的后遗症。
“濑见英太你又折腾什么?”
他俩这个毛病也真是没救了,濑见想。只要他一醒白布就跟着睁眼睛,反之亦然。
“贤二郎我口渴。”
濑见看纸拉门上的天光,估计天还没亮,也就不到四点。
“活该。”
白布嘴上不饶人,还是爬起来给濑见倒水喝。
“昨天晚上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濑见恬不知耻地从白布的脚踝一路向上摸,白布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拍掉。
“你就算想干也什么都干不了。从医学角度讲,不管跟我还是跟谁,你酒后乱性基本是不可能的。喝多了之后根本硬不起来。”
白布拿走濑见手上的杯子。
“我不跟你酒后乱性还能跟谁?再说你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说这么黄暴的话的?”
“这叫科学。起来吧。”
“干嘛呀。我不想动。”
“不想动也得动——回床上睡。你来了之后我就天天跟你睡地板,你不腰疼我还腰疼呢。”
但躺到床上之后濑见反而不困了。因为不困也没事干,所以他又去骚扰白布。
“喂贤二郎。问你点专业的正事。”
他从后面抱住背对着他躺着的白布。
“你嘴里能有什么专业的正事。”
白布翻了个身,面朝着濑见躺着。
“现在这个项目不归我负责了我才好问你。你们医院那个医学城野心不小啊,要真建起来我们那一笔款肯定不够填坑的。”
“什么医学城?我都没听说。”
濑见感觉自己酒都醒了一大半。
白布皱起眉头。
“哦,我知道了。但那个东西不会真的提上日程吧?我们都以为就是个概念呢。”
据白布讲——他从东北大学医学院毕业之后就直接进了附属医院,从入学算起来也有小十年的时间——现任医院院长兼医学院院长也恰好在十年之前上任,甫一到岗就给全体师生和医护人员画了这么一张仙台医学城的大饼。
“但说了两三年谁也都不把这个大饼当真了。我们系还好,花钱少,基本就是拿人当耗材;但其他的科室,什么骨科外科检验科,一台机器都要多少钱,就像你说的,一笔银行贷款听起来数目大,但不够我们几天烧的呢。你们真要给我们放贷啊?”
濑见摇摇头。
“现在怎么安排我不清楚,但差点就在我手上放出去了。你们院长是哪年生人?”
“忘了,反正就在快退休的节骨眼上。”
“下一任定了吗?”
“据说是普外主任,总之跑不了那几个家传弟子呗。”
白布的手指隔着衣服在濑见胸前打转。濑见也就把自己揉了一晚上的衬衫扔下床——他还是不太习惯穿衣服睡觉。
“心理学部这么大,你们主任没戏?我听黑尾说研磨他们早大附属医院就是谁科室大谁上位。”
濑见握住他的手指,把白布整个人往怀里拉。
“没戏。学术上是不错,但他是留美派,现在的院长是土生土长的东北大学出身,站队站不到一起去——学术再好也没用,上面不看重这个——所以我本来想在这刷几年论文,就找个地方念博士,反正我们主任和院长这么不对付,将来更没我的事了。”
“对了。”
濑见突然被博士两个字提醒,他想起来昨天睡觉之前白布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套话,但濑见现在想不全了。
“贤二郎,昨天我睡觉之前你说什么来着?”
“忘了。”
“不可能——昨天你又没喝酒。”
“濑见,我特别困。所以你要么睡觉要么运动,总之给我闭嘴不要再发表演说或者时事评论了。”
白布直接扎到他的怀里。
濑见笑得都快掉下床了。
“运动留着今天晚上跟你一起——行了别闹了,你睡吧。”
白布嘟哝着“明明是你在闹”,话音没落就睡着了。
福祸相依这句话自有它的道理,濑见想。
及川彻
“及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傻笑?”
宫侑终于如愿以偿跟及川彻约了顿午饭,虽然还是在食堂。
“有吗?”
及川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下意识地去摸自己左手无名指。岩泉给他套上的易拉罐拉环的痕迹已经消失了,但及川总觉得好像还有道印子在。
“谈恋爱了吧。”
宫侑拿叉子把盘子里的牛肉扎得一片狼藉。
“嗯。”
然后及川就看着宫侑瞪大了眼睛,差点把叉子上的牛肉甩出去。
“原来如此——难怪你最近特别难约——但你也不用承认吧,怪吓人的。”
“有什么吓人的。谈都谈了为什么不承认。”
及川也学着宫侑的样子对着牛肉扎来扎去,他想起来自己回仙台休假的时候岩泉还约过宫侑喝咖啡,也真是难为他了。
“我就不多问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了。但你小心点哦。”
宫侑恢复了他眯着眼睛的神情,看着特别像狐狸。
“别被拍到。”
“我一个运动员,拍到我也没什么意思吧。”
“可不是这么说——你手上那么多CM呢。”
“宫君不眼红,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宫侑咧开嘴。
“我不眼红,我也从来不玩阴的,没必要。何况我们好歹也是队友,我对如何在球场上取代你更有兴趣——但排球运动员可不止我一个。”
“嗨,说得那么夸张。”
及川转换了话题。
但在内心深处,及川是承认宫侑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宫侑的个性看起来很难搞,但其实此人意外的光明磊落。岩泉不在排球界混所以不清楚,但运动员之间的明争暗斗,其实不亚于大奥里的血雨腥风,用你死我活来形容也没什么夸张的。及川彻也清楚,他收获了多少鲜花和赞美,暗地里就有多少冷箭在等着他。
不过及川彻并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准确地说,是想了也没用。他和岩泉都有一堆正经事要操心:锦标赛在即,及川得马上调整状态;而八月份公布的直木赏已经开始征集作品,岩泉打算今年主推赤苇,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忙起来了。
——不管迎接我、我们的是什么,我都做好觉悟了。
及川彻把餐盘丢进回收区,听着餐盘和餐盘之间相撞发出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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