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字 - 47
POV写法 除了私设还是私设
CP:濑见白 黑研 兔赤 及岩
谢谢观看。
红字 - 47
岩泉一
及川彻在洗手间哼WHITE JAM的歌,好像还是首rap,岩泉一一边在桌前打字,一边听及川夸张地“MONEY——LADIES——”,不吞点牙膏简直都对不起他。
他做了个表,把及川每天的睡眠时间和时长都记下来。也有可以在手机上用的app,但岩泉觉得装在自己手机上也不合适,更别提这东西大概会给及川更大压力,所以他宁肯用笨办法。
一嘴牙膏沫的及川把手机递给岩泉。
“你有电话。”
是个陌生的号码。岩泉负责的作家里面确实有那么两个人待不住——看着好静的赤苇京治就特别喜欢在写东西的时候到处跑,又是小樽又是伊豆,上个月还很有兴致地拿传真给他传稿子——所以岩泉也习惯了接陌生来电。
“您好,我是岩泉一。”
“幸会幸会——”
岩泉示意正在看热闹的及川把纸笔递过来。
是讲谈社人力部门的电话,说对岩泉很感兴趣,想要约个coffee chat聊一聊。
他一五一十地把电话内容讲给及川听,及川眨巴着眼睛。
“月刊少女岩泉君!”
“那是GANGAN ONLINE。再说去讲谈社也是文学部,我又不做漫画。”
“但讲谈社的话,是不是挣得可以比现在多?”
岩泉当然不是一定要接下这个面试机会。讲谈社规模太大,竞争也太激烈,何况这个coffee chat也未必是冲着岩泉的个人能力,也有可能是针对他手上的一票对岩泉本人认可而且正在当打之年的作家,尤其是赤苇京治——赤苇已经被几个举足轻重的评论家列为八月份下一届直木赏的最有力竞争者之一了,虽然赤苇本人可能志不在此——但考虑到赤苇的年纪,只要他未来能坐得住也写得出,那么拿奖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及川,我一直以为你挺理想主义的,还真没发现你是只关心工资的大俗人。”
及川一边叼着黄瓜,一边扔给岩泉一罐Canada Dry——这是岩泉当成啤酒买回来的姜汁汽水,那个时候及川还没回东京而岩泉也正在因为他们的关系纠结,才有这么一个错误,但开了之后发现居然还蛮好喝,所以岩泉也就将错就错地留着了。家里戒酒,Canada Dry倒是也出了不少力。
“我确实理想主义啊,但太累了,虽然我不后悔,但我不希望你是。反正你的工作我也不懂,拿钱衡量最靠谱——谁跟钱过不去呢。庆祝一下吧,看来我也是能给小岩带来点好事的。”
这句话让岩泉心口一震。他把易拉罐拉开,但并没喝,拎着拉环——他感觉自己姿势都僵了,像拎了个哑铃,虽然一个小小的易拉罐拉环几乎没重量——然后岩泉一同手同脚地走到厨房,又僵硬地把易拉罐拉环套上了及川彻的左手无名指。
及川彻的表情格外难以用语言形容。
“我有那么好骗吗,岩泉一?”
“不是好骗——”
岩泉这个时候恨自己嘴笨,没从赤苇的小说里面看点情话现学现卖。
“你就是能够发生在我生命里的最好的事。”
及川看上去要哭了,但他的声音格外开心。
“你还没单膝跪地呢。”
岩泉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开玩笑的。不用啦——就算你今天连这个破易拉罐都没有——”
然后岩泉就看着及川一口气干了一整罐Canada Dry,又以一个漂亮的姿势把空罐扔进垃圾桶。
“今天的糖分超标啦。可能这个礼拜我都只能啃黄瓜西红柿了。”
但是他对着岩泉没心没肺地笑,岩泉觉得自己大概也是一样。
“但是我愿意。”
赤苇京治
赤苇京治坐在樱田门对面的咖啡馆里。
自他们相识以来——这个时间点是要滑到十三年以前的——赤苇第一次对木兔说谎。
他并没有状态不好;正相反,赤苇的状态好得很,他周末一口气敲了一万字。
“赤苇君的风格似乎有所变化了。”
周末吃饭的时候岩泉这么说。
岩泉又补了一句。
“我有个朋友,他很喜欢你之前的风格,但是说细看起来会非常难过。”
赤苇也能猜出这么不专业又情绪化的评价当然不出自于岩泉之口,也肯定不是“我有一个朋友系列”,起码这个朋友真实存在。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木兔说谎。
赤苇绝不怀疑木兔对自己的感情:那种《消失的爱人》式的出轨和报复,在他们的感情中不存在。
如果说赤苇在这个世界上还能相信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的话,那就只有木兔和他的表白了。
但木兔光太郎一定有事瞒着赤苇京治,虽然他也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夜幕即将四合,在咖啡馆开顶灯的前一秒,赤苇从落地窗里看见木兔从办公楼里出来。
他只拿了手机,把电脑托付给店长——这样万一跟丢了人,他也可以跟木兔解释刚才有急电要接,所以出去了一会儿。
“跟上前面的车。”
出租车司机大概以为赤苇也是樱田门的,二话不说就执行客人的思路,倒省去了赤苇费尽心思想出来的借口。
好在没有跟丢人。
车子在一家看起来就很贵的酒吧面前停了下来。
等到木兔下车进门,赤苇才跟着下车。
“我是前面那个人的朋友。”
然后赤苇就顺利地进了门。
——门禁这么松,这可能也不算什么高级酒吧。
酒吧没有吧台,全是高耸的沙发卡座,伴着昏暗的灯光,就算是面对面坐也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脸。
木兔挑了个背对门口的位子,赤苇偷偷摸摸地坐在他背后的沙发上。
没过几分钟,木兔要等的人来了。
——但是跟黑尾吃饭,没有必要瞒着我啊。
但木兔没有叫酒,黑尾也没叫。赤苇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只能零星听出几个词。但从寒暄过后的气氛能够猜到是很严肃的话题——严肃到木兔甚至要对赤苇撒谎。
但木兔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指控,而更倾向于求证。
黑尾的音调要高一些。他说,猫头鹰,你的身份太敏感了。你问这些到底是因公还是因私?
赤苇听见木兔也不自觉地拔高了调子。
“一半一半。”
“具体的项目情况你得去问濑见,他算得上对公口的Ace——但据我所知,从去年年底开始,不良率和风险敞口就冒了一些,支行的数据从公开渠道查不到,但支行长最近压力不小。濑见的调职确实赶了个好时候。”
黑尾放下杯子,赤苇听到他的声音在继续,但音调压得越来越低。
“虽然调职申请表都是自己主动上交的,但当然不是自己申请的,我们都不是。要问濑见自己,他当然不愿意回仙台——虽然那是他老家,但跟东京比起来还是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没有项目可以跑。至于我也是临时被通知到证券公司的。”
“但我只能对你说这么多了。”
黑尾猛地推开桌子。
“木兔光太郎,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如果你不开口讲为什么问我这些的话,那我也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我不想被我以为是朋友的人刨根问底。就算是我,也是需要知道为什么的。”
黑尾几乎是摔门而去。
白布贤二郎
白布贤二郎把车停好,伸手去推睡了一路的濑见英太。
“濑见?醒醒,到家了。”
他是见识过喝大了的濑见英太的。濑见酒品还算可以,在银行做对公信贷这么多年,也练出来了。他倒不见得有多能喝,起码跟酒量深不见底的木兔光太郎比不了,但濑见英太胜在喝起来不要命,一看就是拼客户留下的后遗症。
白布不擅长应付这样的濑见。
结果濑见英太像没事人一样的开车门。
“我没喝那么多,刚才是装的。不装怎么走得出去?”
白布无话可说,感觉自己一路上完全是在瞎操心。
但他还是给濑见泡了杯茶,又故意多扔了一把茶叶给人醒酒,看着濑见苦得把脸皱起来。
“你跟我也来银行这一套啊,濑见英太。嘴里没一句实话,一看就是没少混银座酒吧街。”
白布使劲把濑见的领带拽脱下来。
“什么酒吧街,有你了我哪儿敢酒后乱性,你不得杀了我。不是,跟你当然不会这样——我刚才确实有点上头,但是也确实没喝到那种程度。”
说是没喝到那种程度,但白布看着濑见自己松领口也实在费劲,还是坚持不住上手帮忙把濑见的领口和袖口都解开。
“坊间传闻,我现在的上司和东京那位是一派的嫡系,但谁知道呢——这种场合不喝不合适,但喝多喝少挺难控制的。喝多了吧容易失态,喝少了呢上司怀疑你的忠心,光是不给面子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就够受了。”
“我不讨厌喝酒,但是我讨厌应酬。”
“你要是能讨厌点喝酒就好了。”
白布想起在东京和黑尾喝多那次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濑见对着白布做了一个手势。
“全顺着肋骨下去了,一点也不开心——喝这种酒,一点也不开心。”
“以前不是这样的,贤二郎。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下白布彻底不知道濑见到底是喝多还是没喝多了。
他只能给躺在榻榻米上的男朋友按按头皮。
“其实最累的不是冲业绩——这个很难,但没那么难。”
濑见闭着眼睛,表情似乎放松了一点。
“《半泽直树》里面说得也对也不对。”
“最重要的是不背锅——但上司要你背的话,责任是无论如何也甩不出去的。”
白布停下给濑见按摩头皮的手。
“濑见,你听我说。”
他语速飞快地说,白布觉得自己的仙台口音都出来了。
“如果你这么累的话,不干就不干了。休息一段时间也好——或者你想去别的什么地方都好,出国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干的是手艺活,去哪儿都无所谓的,多看几天语言的问题。别的我不擅长,但是死读书我还是可以的——”
濑见突然坐起来,把白布的话从中间打断。
“贤二郎。哪有大夫叫自己是手艺人的。”
他捧起白布的脸,从额头吻到眉心,又从眉心一路向下。
“你这孩子——看着又聪明又拽,实际上直冒傻气的那种。”
在一气呵成地完成这一套动作之后,濑见英太就像电量被突然耗尽了一样,闭着眼睛直直地躺了下去。
白布贤二郎也觉得自己的力气被耗尽了。
他从柜子里拽出一条薄毯子,胡乱盖在自己和濑见的身上,然后把头枕在濑见的胳膊上。
白布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充满了欲望的人。
学术和临床、濑见和人生,白布全都想要。
我是不会输的——我们不会输的。
他闭着眼睛想。
孤爪研磨
好像最近孤爪研磨的定番就是在周一的午夜给黑尾铁朗打电话。
“我没喝酒,就只喝了几杯又贵又难喝的茶,虽然也不是我付账。”
研磨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听着黑尾干巴巴地笑。
大概也不是因为濑见英太去仙台了黑尾感到寂寞了吧。黑尾朋友不少,尤其是能拉出来喝酒的酒友很多,虽然他除了跟濑见的局之外也不会叫上研磨,但黑尾并不是会因为朋友调职感到寂寞的人。
“研磨,我想你了。”
“突然说这个——”
黑尾似乎在东京的街头,研磨分辨得出属于涩谷的沸腾的人声和车水马龙。
研磨在台阶上挑了个地方坐下来。
好像到了仙台之后他就总是在坐台阶。
——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
研磨发现自己不自觉用上了工作中面对患者才会有的语气。
“没什么。我能有什么事?上班工作,下班喝酒,回家发呆睡觉——我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
黑尾的皮鞋和街角的垃圾桶多半遭了殃。
——就这还很好,骗鬼呢吧。
“对不起研磨——对不起——我不是要冲你发火的。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就是心情特别不好而已。”
“我知道。”
研磨也没打算跟黑尾生气,他知道怎么给黑尾顺毛。跟他自己比起来,黑尾的脾气简直随和到不能再随和了。
但性格越好的人,越需要一个出口。
“你知道吗?《JUMP》上都是假的。”
研磨当然知道,但他并不打算附和黑尾。
黑尾似乎也找了个坐的地方,研磨能够听见属于便利店的欢快的音乐声。
当然这种音乐听起来也无比虚假。
“研磨。”
“嗯。”
黑尾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研磨。当我回头看我将近三十年的人生的时候,突然发现我除了随波逐流以外什么都没做,不仅一事无成,还两手空空。”
“所以《JUMP》上都是假的。朋友也不算朋友,热血也荒谬地无厘头。青春一旦过去,就什么都不剩了——你有过这种感觉吗?做着自己谈不上喜欢的工作,重复日复一日的毫无意义,还要眼睁睁看着以前的伙伴变成另一种人——研磨,你明白吗?你明白的吧。”
研磨觉得自己甚至不需要理解黑尾为何突然有这种感慨,但他并不准备给黑尾灌鸡汤。
因为研磨就不是相信鸡汤的人。
“阿黑说得没错。”
“这些就是假的,我从来没有一秒钟相信过《少年JUMP》。”
“这就是甲子园和《JUMP》存在的意义——因为它们不现实,才值得人类用那么多那么多的篇幅去描写它。”
“但就算是假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研磨,你不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是很想你,也很想回家。”
“那我们回家。”
研磨知道这在短期内不可能实现——起码在八月份之前都不可能——但是他必须这么说,也只能这么说。
毕竟黑尾铁朗不是孤爪研磨的病人,而是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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