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橙薄荷尤加利

Brainy is the new sexy.

雪国 - 4

《红字》的后篇 私设满地 加粗的部分为赤苇写作的内容

CP:侑北 兔赤 及岩 濑见白 黑研

谢谢观看。

(原来爱跟心碎 都可以很细节)

这也可以被ping好烦哦 要不是舍不得评论我真的(猛男掀桌)


雪国 - 4


赤苇京治被木兔光太郎从后面抱着。他倒不至于脱力,但高潮总让赤苇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总得花好一会儿才能找回自己的神志。

而木兔在赤苇的脖颈后侧印下一个吻。

和外表不一样的是,木兔无论在哪个阶段都是极尽温柔的型。他们第一次在洗手间把彼此弄得乱七八糟的时候,赤苇坐在洗手台上,而木兔一直把手垫在赤苇的脑后,还是完事后洗澡的时候赤苇看见他的指节红了一大片才发现的。

“我力气太大了,怕磕到你呀。”

木兔一脸没所谓,但赤苇决心以后尽量少挑战高难度的地理位置。

赤苇翻了个身,面对着睡眠充足所以格外精神的木兔。

“原来前辈是开窍这么早的类型。我还以为——”

赤苇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木兔就是有瞬间能够领会他在说什么的本事。

“我要是开窍早,肯定无论如何也要拼命追你的。”木兔摇头,“但我太笨了,那个时候脑子里面只有排球。”他拉过赤苇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的位置。

“那幻想对象什么的——”

木兔笑起来——他在床上的时候经常这么低低地危险地笑——“原来果然还是在意这个啊。”

“你记得咱们第一次合宿吗?你刚进枭谷的那次。”

赤苇当然记得。那次与其说是合宿,不如说是度假更贴切一点——他们去了的第一天几乎什么都没做,晚上木兔还带着一帮人玩枕头大战,当然搞得第二天大家状态都不好,木兔也是想当然地挨了好一顿骂。但自从这次合宿之后,赤苇的被子总是固定地挨着木兔的放,他也每次都睡在一堆前辈中间,至于原因,连赤苇自己都忘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势不大,但寒气依然顺着半开的窗户飘进来。赤苇对温度倒没什么喜好,但木兔爱出汗,他喜欢夏天的同时不喜欢太热,所以家里在秋天也是开着窗户的。

察觉到赤苇在出神,木兔不满地紧了紧握着赤苇手指的掌心。

“赤苇都没有在好好听我讲话。”

“我在听的。不是合宿吗?”

“对啊,合宿。当时咱们睡觉的房间榻榻米有一块受潮超严重,所以你就说到我这边挤一挤——刚好我在边上嘛。但半夜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你就跑到我的枕头上了,我一偏头就能亲到你,整晚我都没睡着。第二天你还问我前辈状态这么不好,是不是昨天闹得太凶了来着。”

赤苇把小腿伸到木兔的腿中间。

这个姿势当然足够缠绵亲密,但他觉得他们还可以再亲密一点。

“所以当时为什么不对我讲?”

木兔的嘴抿成一字形,又把赤苇被汗黏在额头上的头发拨开。

“开始是怕你会觉得想着后辈打飞机的前辈很恶心。毕业的时候本来是想好了要告白的——毕业典礼的时候我去找你,但没找到——后来想着你要升学又是主将,不如放一放吧。再后来,我打不了排球了,也就没有以后了。”


天之川 


14


赤苇京治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木兔光太郎有了超越前后辈之间的情感的;更何况,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没有办法像对待科学那样精准地定量计量。

但赤苇还是木兔的副主将的时候,他曾经天真地以为这种梦幻一般的日子会一直继续。

木兔毕业那天,赤苇一个人站在体育馆的更衣室里,对着三年级那排空空如也的柜子发呆。

他和木兔和柜子分立在两面墙上,赤苇经常能从柜门上内嵌的镜子里看见木兔。

有的时候是木兔的笑颜,有的时候是木兔的背影——运气好的时候赤苇甚至能跟木兔在镜子里对视。

直到木兔在更衣室门口,喊赤苇你居然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的时候,赤苇才从回忆的泥潭里抽身出来。

——赤苇。不要紧吗?

“是吗——哦,是啊。”

“木兔前辈?”

刚刚还说有话要对自己的讲的木兔却出神地盯着赤苇。

直到赤苇喊了三遍他的名字,木兔才回过神来。

“赤苇再最后一次给我托球吧,好吗?”

而木兔说的却是这句话。

——当然可以。

——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最后一次。

——但因为我爱你,所以就算是最后一次也可以。


赤苇停下敲键盘的手。他送木兔上班之后就忙着写今天的份,因为木兔在玄关一边蹬鞋子一边对赤苇说,京治你猜我最想知道结局的是哪对吗?是黑尾和研磨。

“因为你一定不会只写得这么简单呀。走了,爱你——晚上见。”

木兔匆匆地亲吻赤苇的额头,然后把门带上。

赤苇坐到书桌前,为了提神他还给自己泡了一大杯柠檬红茶。赤苇喝完咖啡几乎立马睡着都没问题,但他对茶格外不耐受。

但说实话,对赤苇而言《天之川》里难度最大的就是黑尾和研磨这对。岩泉讲过赤苇是“用自己书写”的类型,他对人物的描摹是建立在共情的基础之上的;落到《天之川》的人物上,宫侑的挣扎、濑见白布之间互斥又相吸的张力,赤苇觉得自己都完全能够体会;但说到黑尾和研磨这种奇异又过于默契的相处方式,属于赤苇在都市爱情的一万种模式里的盲区。

“不用,我送他就行了。一会儿研磨回他家。”

昨天早上黑尾这么回答要送他和研磨回家的赤苇。

像是看出来赤苇在想什么,黑尾眯起眼睛。

“他不住我那儿。”

赤苇也只能点头。他觉得自己的表情管理还不到位。可能是跟木兔待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赤苇京治属于近木兔光太郎者,则七情上面。

前天晚上木兔和黑尾都没少喝,但木兔还是坚持把黑尾和研磨赶到卧室里面睡;当然这些赤苇都不知道,他忙着写稿子,后来闹成什么样他一点印象都没有,醒了才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裹在木兔常用来在空调房里盖膝盖的毯子里,枕着木兔的大腿,睡得口水都出来了。不过他醒了之后也顾不上口水还是别的,第一反应是有没有压到木兔受伤的膝盖。

“我做饭吧。你去躺一会儿。”

黑尾说完就麻利地下手切豆腐,赤苇看他的动作知道黑尾也确实是个熟手,也就没多说别的,跑到沙发上去看木兔。他觉得有点头晕,把头靠在木兔肩膀上休息。

研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起床了,赤苇听到他和黑尾在厨房里说话。

也没说什么特殊的——黑尾和研磨从来不秀恩爱,是濑见白布的反面——黑尾在问研磨这礼拜的安排,而研磨小声地回答他,说了几句又反问黑尾,赤苇听见他们提到濑见的名字,像是濑见从夏威夷度假回来之后会直接回东京办事,黑尾准备去接他。几分钟之后,就连这么清淡的对话都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木兔不成调的呼吸声,和炉灶上咕嘟作响的水声。

木兔动了动肩膀,赤苇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从沙发上刚好可以看见厨房。

研磨双臂搭在椅背上,盘着腿窝在椅子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专心研究酱油口味的黑尾。

从十几年前赤苇认识研磨的时候起,孤爪研磨就只有戒备和漠不关心两种不带情绪的眼神。

而在黑尾转过身的时候,研磨凝视黑尾的眼神充满了平静的温柔。

赤苇重又把眼睛闭起来。

这样他可以专心地听木兔的呼吸。


天之川


15


最后确实发生了点什么——虽然黑尾铁朗也确实想跟孤爪研磨发生点什么,当然包括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情节。

黑尾自己的生活乏善可陈:一路按部就班地念到大学毕业,还当了两年社畜。他的人生中唯一值得描述的片段,就是用社畜两年攒的钱,再加上点从信用社借的贷款盘了家旧书店。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好像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个梦想。

但研磨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问号。

黑尾觉得问自己喜欢的人这些很正常,当然他不知道研磨是不是这么想——而研磨总是把话岔开。

既然研磨不肯说,那黑尾只能猜。

研磨的气质很独特——黑尾是书店老板,见的人形形色色也算阅人无数。但像研磨一样拥有复杂又单纯的杂糅气质的人,黑尾却是第一次见;他的眼神带着学生的一尘不染,但却又意外世故地平静,甚至有点冷漠。

可能研磨还不觉得自己足够被纳入可以分享的人生的人的范围,黑尾想。

不过黑尾并不着急。

他有的是耐心,更有的是时间。

但更难以解释的是他和研磨之间莫名其妙的默契,就好像黑尾已经和研磨认识了很多很多年一样。

“你不喜欢吃苹果派吧。”

研磨在书店里泡着的时候这么问他。

“嘛,说不上不喜欢。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研磨转过头去。

黑尾发现研磨特别喜欢看雨,而研磨到他这里来的时候,也总是下雨天。


16


吃过饭之后,白布贤二郎似乎好像放松了一些,他甚至都能接住濑见英太的玩笑。

濑见端了杯热水给坐在沙发上的白布,但白布却对着杯子拧眉毛。

“张嘴。”

白布乖乖地张开嘴,濑见借着手机电筒的光检查他的口腔。

“小的时候整过牙?”

白布不能说话,睁开眼睛瞟了濑见一眼表示同意,又闭上眼睛。

“没大问题,就口腔溃疡。”

但濑见却控制不住捧着白布的脸出神。

他们以前也有过这个姿势。

只不过那个时候,濑见在和白布接吻。

濑见答应白布的告白之后几天,他们的日子一如往常,除了两个人都会心照不宣地在排球部结束练习之后多留一会儿,借着整理部室的机会偷偷地牵手再放开。

他们在打扫部室的时候,白布突然拉了一下濑见的手腕,说前辈我们是在谈恋爱没错吧。

“是啊。难不成白布你后悔了?”

白布没搭腔,只是死死地盯着濑见,直到他的脸从脖颈一直红到耳根。

濑见再迟钝,也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何况他并不迟钝。

当时的濑见真的以为会和白布一生一世。


下午赤苇去找岩泉。他和岩泉本来约好了两点见面——岩泉还没看过《天之川》——详谈下今后的写作计划。但岩泉在电话里十分抱歉地说出版社临时有会,所以只能简单地聊几分钟,赤苇可以先把《天之川》用邮件传给他,面谈改约到了第二天晚上。

在赤苇获奖之后,岩泉在出版社的职级也就水涨船高,及川还因此为借口请过赤苇吃饭,据说讲谈社还去岩泉的出版社挖过人,最后当然是无功而返。但要按赤苇的想法,他和岩泉算是互相成就——如果没有岩泉的亲力亲为,赤苇的很多想法都不能落地,更别提拿奖了。从这个层面上讲,赤苇应该请及川和岩泉吃饭才差不多。

不过赤苇反正已经都出来了,他也不介意跑一趟,正好出来透透气。

就这几分钟,岩泉还接了两个电话。

“最近实在是很抱歉——实在太忙了,都没有时间跟你好好沟通稿子的事。”岩泉带着歉意对赤苇说。“今天及川也跟着添乱。他马上要回家还没带钥匙,但我五分钟之后还有个会。谁让他不带钥匙的,干脆就在大街上流浪吧。”

赤苇算了一下到及川和宫侑的训练场地的距离。

反正距离他回家给木兔做手卷寿司还有点时间。

“不介意的话,我把钥匙给及川前辈送过去?我车在下面。”

岩泉一开始极力推辞,但架不住赤苇坚持——他总觉得平时过于麻烦岩泉,也没什么机会道谢,何况感谢这个词在朋友之间说又太生分。

及川很快就出来了,语气轻快地感谢赤苇的同时假惺惺地抱怨岩泉。

就连用黑尾的话说是“满脑子都是猫头鹰”的赤苇也不得不承认及川彻确实有吸引人的全部注意力的能力。和木兔光太郎那种不自觉的发光感不一样,及川彻非常清楚自己的魅力点在哪儿——在他专注地听人说话的时候,有种被注目的感觉,似乎全世界的偏爱都集中在被注视的人身上一样,就算最无动于衷的人都会控制不住地心脏漏跳一拍。

但这种凝视感当然是及川有意而为之的。他对待除了岩泉以外的其他人都一副刻意的风度翩翩的状态,而面对岩泉一的时候及川则完全不是这样,更像小五生。

大概那才是真正的及川彻。

及川送赤苇出门,他们站在走廊里等电梯。

赤苇刚要说话,及川突然对他作了一个嘘的手势。

宫侑在走廊的另外一头焦躁地踱来踱去,似乎是在打电话。


天之川


17


宫侑只恨自己告白的太晚。早知道北信介会答应他的话,宫侑肯定不会留到快毕业了才说,就算他们毕业就分开,至少还能多留点校园的恋爱记忆。

他天天端着便当盒大鸣大放地跑到北信介班级的门口堵人。宫治看不下去,说你也收敛点吧,你看前辈的眼神太流氓了,是个人都知道不对劲。

宫侑不理他。

眼神流氓又怎么样,他和北信介现在连手都没牵过。

他的双胞胎弟弟当然跟他心有灵犀,吹了声口哨说,侑,别告诉我你不敢。你这也不算恋爱吧——这都是偶像崇拜了。

宫侑反驳宫治,说怎么可能,我那是真爱。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宫治眼前晃来晃去,真爱你懂吗?一生只有一次的那种。哎呀,想想你也不懂,怪可怜的。

但宫治只是平淡地回答他,也许不懂比较好吧。我也希望你不要懂。


在宫侑和北信介第一次分手之后,他回想起宫治的评价,不得不承认他弟弟说得有那么点意思。

不论宫侑抓得怎么紧,哪怕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为负,都无法消弭宫侑深刻的不安全感。


北信介所在的年级下礼拜就要离校,所以宫侑更加变本加厉。

宫侑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在天台上吃在青春电影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已经被演绎得无比俗气的午饭,但他这个时候找不出来一句话说。

而北信介也没有多说什么,吃完午饭之后按照他平常的节奏,把便当盒用包袱皮仔仔细细地系好。

在完成一系列固定动作之后,他伸出手,摘掉夹在宫侑头发上的樱花瓣。

宫侑在北信介第一次吻他的时候,甚至连眼睛都忘了闭上。


——他最近状态不好,不要惹他。

及川对赤苇用口型说。

赤苇觉得自己知道宫侑状态不好的原因,他和及川交换一个眼神。

可惜周围没有空房间能让他们稍微躲一下。

宫侑的余光一定扫到了他们,但他并没有要放低声音的意思。

“也许你长我一岁,可那又怎么样呢?那能怎么样呢?”

“我已经努力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了,但你还是不爱我啊。或者说,北信介——你有哪怕一秒钟爱过我吗?”

“我的人生请让我自己决定,和前辈没有关系。”

说完这句话,宫侑就神情平静地把手机摔了。

他大踏步地走过及川和赤苇身边。

无辜的手机屏幕碎成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但宫侑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评论(12)

热度(86)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