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橙薄荷尤加利

Brainy is the new sexy.

【忍迹】百亿之昼 千亿之夜 - 08

忍迹+真幸 一句话的柳生仁

加粗为回忆


08

“转过来。” 

忍足攥着一管子防晒霜,拍拍不情不愿的迹部,让他把背冲向自己。

“我又晒不黑。”

这话是真的,但是忍足不爱听。

“听话,跟黑不黑没关系。要不欧美怎么那么多皮肤癌呢,紫外线太强。”

这就得上升到基因问题了。迹部是怎么晒也不黑,忍足是不晒也黑。但是好歹家教里面想不听也不行的一片卫生常识,忍足对这方面格外注意,活得特别老年。

为了防止忍足继续用关西腔唠叨自己,迹部在转身之前坏心眼的啄了他一口。

忍足手上的动作一停,又继续从蝴蝶骨开始一路向下。

“话说在前头,别撩我啊。”

迹部毫不在意地笑。

他们毕竟都不是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整天除了那点荷尔蒙什么都不想了。

忍足还记得有天早上他给不二打电话请他帮忙给迹部请假,结果那一个礼拜不二见了他都笑得不怀好意。

“你怎么不去笑话笑话他。”

忍足如此这般的向不二抗议。

不二依旧笑得阳光灿烂。

“人家根本不在乎。还是你比较有看点。”

忍足无法反驳,只能喝了口茶。

在某种意义上讲,不二确实掐中了他的七寸。

虽然看起来,忍足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或者说,是看不出他在乎什么的人。

那是因为值得他在意的事情太少。

而迹部则是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被任何事情所动摇的人。

从这点上来说,他们既相配,又不配。


结果谁都没下水,一起并排坐在海滨浴池的躺椅上吹海风。

“你不热啊?”

大爷斜了一眼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在一边装鸵鸟的忍足。

“不习惯。”

迹部刚想说算了吧你身上哪儿我没见过,少装矜持——结果忍足一脸放空的表情,发呆的样子又惆怅又好笑。

“想什么呢你?”

迹部坐到忍足那张椅子上,躺椅吱吱呀呀地叫唤。

“想起来第一个暑假出海的事了。”

所谓第一个暑假,不是他们大学的第一个暑假,而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暑假。

由头是仁王终于把男朋友柳生带出来见哥们,人特别全,空前绝后的全。

迹部去捏忍足的脸。

下手还不轻,忍足龇牙咧嘴。

“你说我记不记得?”

一说这件事迹部就冒火。


把游艇开出去那天晚上,除了有点感冒的幸村,基本能下水的都下水了。迹部担着主人的角色,象征性地游了两圈就爬上来看着这帮玩起来就不管不顾的疯子。

结果人都上来的差不多了,忍足还是没个影。迹部着急又不好说,只好让手冢帮着招呼客人,自己放了小艇下去绕着海打转。

那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几分钟。

正当迹部准备直接叫直升机救人的时候,忍足从水里钻出来,一头长发湿淋淋地披在肩上,大概是想cosplay《美国往事》。

迹部气得想把人当场按进大海里面,让他多喝个几吨水。

“你这家伙——!”

本来是打算揍忍足一顿的,结果到最后变成两人倚着船舷接吻,场面颇为限制级。

“哇哦。这个厉害了。”

连见惯大场面的不二都忍不住感叹。

“我就等着这俩人什么时候憋不住,坐实这个大八卦呢。”

仁王已经开始拍照了,一边掏手机,一边跟柳生咬耳朵。

他们以后再也没有聚的那么齐过。

结果到底还是用上了直升机。

不是为忍足。

而是幸村。


忍足直接跟着直升机去了医院,给真田搭把手。迹部知道他不放心,就由着忍足去了,自己负责后勤保障工作。

幸村在游艇开出去的第三天直接晕在了甲板上。原定的计划是出门玩个五六天就回来,迹部就准备了点常用药,没想着带医生,还是动用了直升机。

真田刚从办公室出来,没等回答忍足,护士就告诉他们说病人已经醒了。真田对忍足做了个口型说稍等,向着幸村的病房走去。

忍足背靠在走廊的墙上,闭起眼睛。

他觉得这一切,从幸村倒下开始,都格外的不真实。

熟悉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个方向传来。

“怎么样?”

迹部也没换衣服,他和忍足都是一身的咸味。

“还不知道。”

忍足摇摇头。

从病房的玻璃里面可以大概看到里面的情况。幸村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他一边跟真田说话,一边拍着真田的手背。

不一会儿真田出来了,示意忍足和迹部进去。

“我去买点日用品,顺便给幸村妈妈打个电话。”

他像是欲言又止。

“陪他说会儿话吧。”

忍足坐到床头凳前面,迹部抱着双臂靠在门口。

“不用一个个都这么严肃。”

“又没什么事,就是住个院。”

忍足有点词穷。

“需要送饭或者补课吗?”

幸村扯个嘴笑了一下。

“说得好像你会似的。”

那一瞬间,好像他们只是在平常的斗嘴。

“多谢了忍足,但是真不需要。”

“有真田呢。”

迹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我都想好了。课耽误点也无所谓,哪怕有后遗症什么的,也无所谓。”

“你别这么说。”

忍足想反驳他,可是幸村止住了他的话头。

“听我说完——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讲这些了。”

“我本来就是除了真田,什么都没有的人。”

“可能太幸福了是会有代价的吧。”

幸村转头看向窗外。

“夕阳很漂亮。”

忍足起身把位置让给真田。

“阿姨说快到了,别着急。”

幸村耸耸肩。

“要我说都不用告诉她。何必让她操这个心。”

忍足轻轻地带上门,回头看了一眼。

幸村的表情全然没有了刚才面对忍足时的轻松,换上了由疼痛而生的疲惫和无可奈何。

真田伸手把他拥到怀里。


迹部扬扬手里的手机。

“刚才我问了下他的主治医师。”

“情况可能不太好。如果需要的话我再问问医院那边的熟人。”

忍足长出一口气,他去勾迹部的手指。

“没事,你别忙了。我看看我爸那边能不能帮上忙。”

“幸村也是我朋友。”

迹部回握忍足的手。

“今晚上怎么办?”

忍足想了想。

“我想在这等着。也许晚上需要人手也说不定。”

“刚才不二也这么说。多半真田是不肯换人的。”

“你不回去?”忍足看向迹部。

“你在这,我能去哪儿啊。”


现在回想起来,忍足觉得就像不二说的一样,是个隐喻。

人生的阴影终将降临到每个人的身上。

只是早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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